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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12月8日 星期三

又敬又愛的啟蒙文老師

上學年在聽到 Ms Man 的提前退休時,我暗暗地嘆息了聲無奈。

後來,女兒回家那段話,訴說著她對 Ms Man 戀戀不捨的情懷;像是很瞭解她因為現在學生難教而失望,又似是跟她身同感受現在教學環境參差,學風不再純良習勤時;我眼前一幕一幕重溫了當年在母校唸書時,就在 Ms Man 班教中所發生的一切。

有些校友總以為我記憶力驚人,畢業這麼年了,怎麼可能記起那麼多。事實上,我在母校第一年唸 中二中三所發生的事情,記憶遠比後來中四中五的清析難忘。 而且,我是那麼自私;只專挑起我喜歡珍藏的記憶留在心間,對我特別好的人保留最純美的印象;這些記憶片段不是因為「中學學生生活」而存檔,而是我那份「終生難忘事件簿」的主人翁。

Ms Man 跟我在教員室、課室和音樂室中說過的話,我幾乎都能清楚記起。

文靜兒老師,和常跟我保持聯絡的小雪老師,都同樣是我中學時代的中文科啟蒙老師;即使我自小對中文的獨鍾,還是我對詩詞歌賦的較敏銳感受,又或是這兩位老師討好的外表和言談儀態,也都是我偶像級的表表者。

每想起 Ms Man,我就想起她那襲鮮黃色緞帶編織的連身裙子;那年她雙十年華,風姿正茂,舉止優雅動人,莫說深深吸引著後來終於娶得伊人的菱老師,就是我學生們,還是女學生們;她都像個傾國傾城的公主,華麗典雅;那年她剛展開教席工作,既努力保持老師的端莊嚴肅,又時時會露出頑皮的神態;上她的中文課,我時時如癡如醉。

可是,上她的音樂課,卻令我又愛又恨;自小我已被選為學校合唱團的主高音部,六年小學中為學校得獎不少,中一詩歌班更加曾被挑選為主音獨唱。可是,那些年頭,我沒有機會學鋼琴也看不會樂理,空有一把美音;卻在成長裡不知名地患上一種對鋼琴獨唱的心理障礙。 當負責合唱團的 Ms Man 對我說:「妳不合資格唱高或低音部份,先留在聲樂部吧。」我躲起來哭得聲嘶力竭,就像世界已末日一樣。 在那種年紀,最敬愛的老師不再欣賞重視自己可能也是最大的害懼之一;卻殊不知這根本不是老師欣不欣賞的問題,只不過是一時心理障礙而已。

可幸是解鈴恰好是繫鈴人,這點 Ms Man 可能一直完全不知;中四那年班際聖誕歌曲比賽,我們的一首十分聖誕十二串,我負責一人三個位置;分別在合唱,裝小孩聲演聖誕老人同 Rudolph 紅鼻小鹿的一段說話,以及獨誦一段三皇來朝的聖經;得到 Ms Man 即時台上的大力鼓勵,在台上宣佈賽果時一再點名讚賞,這一刻,我眼紅著,像一個一直受冤多年的無期徒刑穫得無罪釋放;也由這一刻,唱歌和舞台上表演的信心才重回來。 所以要不是這一刻,我或許至今也未必能唱好歌,又或根本不會有站在舞台上的各類表演的機會出現。

想起 Ms Man,也會想起聖誕的前夕;因為她是我人生中唯一一次參加的「老師的婚禮」。那一日所見到的 Ms Man 又比任何時刻中的她更美更清純, (縱使那時已經有過很多被她責罵的時候,都一一抹去無痕) 更令我們仰慕。 只可惜好像一直沒有收到那日跟他們拍的照片,又還是我們那日根本就太不懂事,沒有主動排隊去拍張留念照呢,都忘了;只是都不再要緊了。

今日為老好友的婚禮,致電 Ms Man;談了很久;太快樂了!

掛線想起當年,她對我說的一番話:「我不反對妳談戀愛,尤其是妳和他兩個,我知道你們不是那種亂來的人,但千萬別荒廢了你們的學業,否則我就會好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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