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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8月31日 星期三

動漫展的怪伯伯

女兒跟好友們對動漫迷上,有幾個好友更加是 Cosplayer (動漫角色扮演者),而女兒則享受當其專用攝影師;反正大家少年人都只為興趣湊熱鬧,也不太嚴苛當中的所謂「專業扮演」和攝影技術。
近年城中興起這股熱潮,縱最老套的老派人大抵或多或少都聽聞過這種名為「Cosplay」的玩意,只是鑑於當中有太多成人意識滲入,又加傳謀藉勢催動泛傳,再加一班靚模借熱潮賣弄性感;令得這個本來應該是一個熱鬧的城市派對,變得彷彿跟一些傷風敗德的評論連成一線。

縱 使對孩子有足夠足任度的家長如我,打從年輕時已對日本潮流文化也有一定了解的成人如我;也難以避免一再叮囑女兒別太被這種風氣誤導,也得要小心那些乘機來 執著數的咸濕伯父,對美少女如狼虎的男人們。 只是,再擔心,也不能使蠻禁止剛成長的大孩子和她的同齡好友去參與每年一度,被她們喻為城中盛事的「動漫展」。

從旁見她們已經早在展期兩個月前在MSN 聊得起勁,相約預備,誠將這個活動變成一個小團隊結伴去見識世界一樣。年青多好,看她們策劃活動,各展其長,各守崗位;撇除對這個展覽的一切家長式擔心,還是對這一班少年的動力感到高興。

「已經不是第一次去參加,別太擔心啦,我負責專攝,也就是她們的保安了呀;我們也沒有人穿那種暴露的Cos裝束。妳也該明白,除出暴露的,其實還有很多不同的Cos角色選揀啦。那些暴露統統留給靚模好了。」

囡呀,只是妳自己也都是個小孩子,能當個什麼保安;做媽的,聽到這麼說,不更擔心才怪!只賴那裡也是個公眾地方,當下只好又加一輪已重複過一億次的各項叮囑。

今 年第一次去,藍藍回家咕噥咕噥的投訴場地不容許離場再進入,被逼著在那個場地中花費,場中盡是龍友(攝影喜好者),也不知孰真孰假,每個男人手提著一台長 鏡在環迴360度全方位隨意任影,也不理人家是否準備好;食站只賣零食,一件不飽肚的三文治都賣得很貴……慳家格格又開始她那個算盤法!

「派對嘛,統共都是這樣,要不如何能賺錢,難道單靠那個入場費可以支付這一大棚佈置人手廣告等等嗎?」媽媽回她成人的城市經濟學說。

過了幾天,她又被另外幾個朋友約去;今次我替她弄了些飯團,讓她更加感受「日本文化」。



又怕她們大熱天室外曬室內悶,備了冰水,該她們來個小小室內野餐。

幾個大孩子高高興興圍在一起午餐,卻被人當了怪獸亂拍照。今次回來後,藍藍又咕噥著:「也都不尊重人,不理什麼也都舉機亂拍;當我們是什麼呀!吃飯有什麼好怕的呀!」

難怪她生氣,怪只怪現在城市實在太多怪伯伯,風氣敗壞。可是,女孩子的小心戒備,又何嘗只限於動漫展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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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壺托展



一位重要長輩生日,正在為送什麼禮物而苦惱;想起好友有親戚家開有一家老茶葉店,於是拉著她去了一趟,就買些送禮吧。

好友的姑姑掌店,往常款待,夫婦都親自沏壺店堂正熱賣的特級鐵觀音迎賓,今日姑丈外出,兄弟掌店,也就換了口味;遞上來的陳年普洱一陣芳香,正好趕去我們在外邊被日曬一蒸的翳氣。 茶入口香滑舒喉;洗掉午飯時茶樓點心的那陣油膩。

姑姑這時拿出兩口外貌不揚的茶壺,指向存放的那台老玻璃櫃子中,說:「是一個日本熟客,寄放在我們店,讓店客同好來欣賞欣賞;妳倆就來猜猜這口壺價值多少?」

兩壺外表都古樸,黑黑的金屬透著一種歲月的磨蝕變得觸感順滑熟暖,相信早已列為古董級別,那黑厚鐵更絕非近代設計產物。

不諳古董行情,不敢瞎猜。

「每個都超過十萬!別說妳們,連我也嚇了老大一跳。」姑姑說:「妳們打開看看裡面!」

提壺拿在手裡,加十倍小心翼翼;打破了,真的賠不起!當然鐵壺要破不易,就怕裡面有什麼小配件設計。

那熟鐵奇重;另外尖錐表眉的,造相精細得多;打開原來裡面有一層純銀合成,造工不算得上是皇家級別,但也相當精緻無瑕。

姑姑鼓動說:「拍照留念呀,人一世物一世。我們也不知那日本人什麼時候就來把它們帶走的呢。」

我們莞爾,姑姑說的是!那麼,我們不客氣啦,此番相遇,也是有緣!

廣州:盲遊大學城區

之前在電視節目「李純恩大食遊」聽到一個位處廣州和番禺之間位置,將一個舊城區活化了,變身為一個名為「嶺南印象園」的遊點。

本著在網上搜尋得的指示,打算跟朋友一起去看看。

一行四人,又遇驟雨頻頻;直認為租台車過去一定有好處。的士司機按地址駛入大學城外環西路;在大路往往還還兩趟,無法找到那個嶺南印象園。每見保安站崗,都停車問一趟,只見搖頭說印象園?沒印象!

引用一句時下語:「唉,今勻中伏了!」意思並不是原意遇有伏擊中了埋伏;而是,被哄了千里而來,卻在這裡打了困局,前行不知方向,回頭又不服氣,抬頭天色忽明忽暗,堅持不是;專程而來回頭卻也不是。

司 機撥個電話過去印象園一問,說是在外環西路架空公路橋側就是入口處;我們找到一處,見正是該說的架空公路旁,又見路邊幾幢殘破祠堂模樣頹垣;正猜量間,那 司機推說之,於是大夥下車;就是一刻不夠機靈請司機先別我們離去。 於是,一行四人被丟在這破牆外。 原來,這自然並非我們要到的目的地,更甚是方圓數十里只見破村,不見有出租車駛過。

恃著這條外環西路是在大學城區,來時見過遠處有幢像樣的現代化商場。猜想是大學區的中心城區,要不往這裡去,總找上些像樣的學者學生問問路吧。

說 到底在大學城區,對這陌生舊村落的戒心還是放下些。但走入這種舊村,依然難以連想自己是在廣州市內。緊緊拉著藍藍,提著心和膽量,快步走。  還好的是,沿這舊村,拐過後面就是那幢遠看像樣的商場;村雖舊,日光下人物面孔都算和善,看來政府在將這區闢成大學城集中地前,這裡的環境是如何確實的簡 樸;現在大學們的出現正令這老城區在受著快速而大力的沖擊。


這個稱之為「北亭商場」已有幾香港常見的連鎖快餐品牌進駐,如麥當勞餐廳、KFC、也有運動品牌店 NIKE;但每家店門前都仍然一大堆黃泥裝修建材等等堆放。設有兩三路線公車站,但仿如荒地無異。
 
大 學區——當坐在車子裡盲遊中,見識了幾家老字號的大學專上學院一一出現在眼前,幾乎不敢相信眼睛;是中山大學、華南師範大學,廣州中醫藥大學、廣東藥學 院、廣東工業大學、星海音樂學院、廣州大學、廣州美術學院;還有家廣東外語外貿大學。 把這麼多家大學聚到一個城區中去發展去管理,對於我們這種慣在香港看著中文大學在背靠的山頭上發展、在港島見港大相連的小區不斷鑽出小空間配合發展的那種 規模;眼前的單是十家大學的路牌,就夠我們傻眼了!



當車子停在這裡時,眼看面前似曾見過的「國立中山大學」石墩牌坊;我那港燦無知樣的驚訝一聲叫了出來:「我在哪裡見過這坊?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

不過,這地發展需時。現時只能說;只有國家才能具有這種能力,把眾大學一口氣搬到一區去集合。今日,我作為一個中國國民,在傻眼的同時,也浮現一種對國家的崇拜感覺。 我此生大概無緣來到這城區參與生活,但也相當鼓勵女兒不妨先去預想這將來可能的機會,就算不是入讀這裡的大學,也不能不知這個相當浩大的架建遷徙工程。雖然現時面前的是那 麼的空洞、未知、荒辟的一個一望無際地區。 我這一刻體驗了作為國民的一種對國家的依賴,寄予的信任,以及對國家未來的一份希望;言詞或許看來有點膜拜訶媚,可是,撫心,這些都是我們這輩,那些底從 懂事後一直受英國殖民教育而成長出來的中年國家棟樑,對愛國的心究竟有多厚,有多深?

日太熱,雨太狂,地太廣;幾度在裡面盲目亂闖。 心力消耗,最後大家只好放棄了目的地,改心態為大學城區閒遊,罷了。

印象園;再有機會吧!

至於大學城區;年青人在容後一兩年,若有機會跟這大學區上課的學生交往,不妨來這區漫遊;我相信這會是個相當優美的遊點。 我會的,若然發展不俗時 Related Posts Plugin for WordPress, Blogger...,我還不太老,又若然我的單車技術有大進步,我一定會來!

判傷

收到保險公司的支票,我擔心多時的事情總算告一段落,而且,這還是受僱兩方都是相贏的結果,視為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過去一年,事情一日未結束,我不敢洩露端倪;這種事件不算得上正常情況所產生,僱員僱主都難免責任,事件不尋常卻偏恰給遇上,只好無奈地將之當成歷煉,年多的忐忑難安,總算事過境遷了。

事 情發生於一名受僱未逾試用期的司機,因所要照顧的車輛被一位集團海外合作夥伴留港期間借用去,自然也連帶司機也被借用過去。這位外國人對香港勞動保障法律 自然不熟悉。 事實上將心比己,對於一些很輕量的手攜搬運,也很自然地不以為然吧。見司機身裁實悟又曾任職貨運公司,還報稱從前需要搬運貨物的;就順而賴之將簡單搬重如 行李、書刊、雜物等物事交托之。

司機同事初時自然也對這些短途手攜搬物視作等閒,也許就是疏於注意;就正如新聞部近年在電視廣告及公民教育推廣中,都不斷呼喻市民不分年齡都得要正視正確搬重的姿勢,以保護腰椎及脊骨健康。

意外就正正是意料之外;某天,員工回報,腰因搬運重物而導致受傷,醫生囑咐不能如常工作,必須長時間休息;如是者,司機停工接近一年,期間一直以政府醫生的休息指示不間斷的繼續休養在家,及進行每次排期都相隔很久的一次物理治療。

雖 說在這種受傷康復期的員工都是依據勞工法例以4/5工資支薪;可是,我相信所有僱主在遇上這樣的狀況後,不明無限期延續後,都會出現猜疑、不信任、甚至不 服氣的態度。試問每一次覆診,醫生短短一句重複的傷況報告,然後就是三個星期不等的接連性休假,而受傷員工也不見得如何重傷,行走生活也看似如常;月復月 的醫療指示,叫人如何可以欣然?!

人事部往往在這些事情頭上,都左右為難,又苦無法可施;每到支薪時,又得代為受罪,聽著老闆們抱怨聲;偏偏勞工處醫事報告卻在這時說推論這傷不似因工而成,於是怨懟及認為員工有騙傷之嫌更大;這報告更正正就是遞呈工傷法庭的最大佐証。

莫說這個職位所面對的攜物,本來就不見得是如何超過常人可承負的重量;也說這種所謂意外也並無確實當場証據証物証人可以作個公証。即使不是作偽,這樣判症時間一拖,僱主自然會偏向不信任,偏偏也無法去証實;難道要僱用狗仔隊去追蹤該員工的生活不成?

判傷一日未定,一日都是僱主先盡受其害。職責懸空,薪金照付,多請一個臨時替補又不公平,兩重支薪自然也是個問題。我只能說向勞工處求得的只能是慨略指引,根本沒有確實可借鏡,如何處理從善,只能靠自己摸索。

還幸好一再要求保險公司派公証人員去覆查醫療過程、受傷僱員傷患狀況;由他們去處理這種「偵探」角色,總算分擔了這重「責任」下的壓力。

最後,工傷法庭還沒有判傷,只是員工自行由醫生判斷為可以重返相同崗位,保險公司結果把該員工在休息期間由公司所支薪的全數賠償;總算都是一個叫人滿意的結局。



(按勞工法例指引注:)
工傷病假
  • 工傷病假上限為24個月, 僱員若24個月屆滿後仍未能回復工作, 可向區域法院申請延長期限 (不超過12個月為限) 僱員在工傷病假期間, 僱主需支付按期付款, 直至僱員工傷病假超過上限為止
工傷病假錢 (按期付款)
  • 僱員在工傷病假期間, 僱主需向僱員支付工傷病假錢, 款額為僱員遭遇意外時每月收入的五份四或過去12個月之平均收入之五份四, 以較高者為準。

廣州:廣州電視塔底的雲星筷子


正當為原定在廣州塔上,能和囡囡嘆個環迴夜景,享一個法國晚餐;最終落得無處著落。

由電視塔下來,飢腸轆轆;回想剛才乘車過來時,方圓幾里都不見得有什麼食街大食肆;正是一陣惆悵。

電視塔地面的工作人員說,地庫有餐廳;就試試看。地庫,要不是美食大笪地之類就是超市類吧;這是我在旅遊中的經驗。

通往地庫那條電梯前,靜悄悄,人影也沒一個。那掛著一幅塑料帆布廣告,餐廳名字CHOPSTIX 雲星筷子薈,吃的是亞洲各地菜。

這一解,就是最坦白的美食大雜會了!沒辦法,堅持和期望都被肚子的咕咕響打敗。假期的第一天晚餐,看來得要枉費在這座塔之下。

裝潢實實在在是美食廣場,只是因為人影沒一個,靜得太不真實。這時兩位有禮侍應迎來,我問了句:「點餐的,還是排隊購票的?」

「是點菜的,請坐!」樣子姣好端麗的侍應很熟練的為我們拉椅子,遞上打開的餐巾;這一來,我一臉疑惑。先坐下來,再說。

雖然全晚兩 位侍應全程侍候在側,也回應我疑問,答是以正式餐廳營運,可是,在我看來,這裡置的只是木椅、檯面放的是美食場的調味架;即使餐盤餐具都到品位,服務也一 流,我都只會判斷為,這根本就是美食廣場,現在大有可能是樓上高級餐廳的作品預演,將來那105樓法國餐廳及106樓的地中海餐廳開幕後,這裡就會回復真 身,走大眾化路線。

不過,我們承了這好機會,享用了一個,無論服務和食品都達非常高水準的晚餐。

冬陰公湯、新鮮磨菇忌廉湯、凱撒沙律、刺身拼盤、特色高塔漢堡;再加青萍果和檸檬雪葩。一餐埋單RMB353。

這一個出乎意料,令人興奮得樂不可支!


答應了那位熱誠好客的侍應生,為他們推介推介;有機會一遊廣州塔的朋友,撥個電話去預訂:
Chopstix 云星筷子荟 (电话:8933809)
营业时间 10:30-22:30

廣州:彩衣小蠻腰的廣州電視塔




看了旅遊推介,正打算跟女兒去嘆一個360度旋轉美景的法國菜晚餐。

於是,好趁黃昏前,叫車把我們送到這綽號「小蠻腰」的廣州塔下。




出乎意料地,人少很很;我們竟然不必排長龍,就立即可以在售票處買得兩張票,這種順利實在令港人如我感覺太不真實。



E 區的入場票,其實是指可以進入108樓最高觀景台(428m高度),以及包括33樓小蠻腰的地方較矮的觀景台。至於要乘坐那在塔頂環繞的觀光球艙 (Bubble Cars),或蜘蛛俠棧道(Spider Walk) 的則需要另購門票。我們來看日落與華燈初上,自然是目標108樓就可以了。順帶一提,香港學生証是可以獲得學生優惠的,學生門票120元。




經過一部直上108樓的觀光電梯,大家連忙備好手機相機等等,拍攝這拔起快速上升的觀景,另一邊廂忙著吞唾液,因為耳朵都承受不了那急升的壓力。而且,電梯空間實在太細,十個人左右的乘客都是身貼著身的。

工 作人員一身制服,值得一讚,幾位導遊小姐都是穿連身裙,左半身是依照廣州塔外型和那些交疊的線條來設計,只可惜選用灰色,令大家變得過份拘謹。這些說解人 員看來對觀光塔還沒有很足夠的培訓,就在我們問及餐廳在哪,有的說有,有的又答沒有餐廳;然後又幾個只顧聚在一起聊天,沒怎麼理會過遊人。

如果要將香港Sky101 的管理跟廣州塔的相比,我會說香港的令人安心得多;單是售票處的簡介、即時天氣報告、視野能見度……自然還有親切多了的歡迎笑容和態度。

可能因為方向問題,也可能因為幾天都是密雲多雨;總之在塔上看夕陽,沒什麼看頭。不過華燈初上,又完完全全是另一番瑰麗景象。

塔不會旋轉,遊人得圍著塔走一圈遊;要不是國內同胞把沿窗的幼窗台都統統給霸下,堅持一屁股坐在不夠8厘米寬的窗台上,我大抵可以用相機拍個360環迴錄像。我只是不能了解,大家不是應該面對窗把外面的景色收在眼底,而相反要背著美景來欣賞?

廣州塔的附近交通還沒有設定好,現時都只是主要招待團體​旅客,旅遊車管接管送那種。樓下出租車站還是沒有車會進​入去停候區,靠大家站在外面路旁截下路過的士。要小心出​租車趁機亂開價。

我們叫了輛送我們回去土華果園附近,司​機說不懂路,問了朋友要收我們80元,我們拒絕,轉截另​一部車,今次司機說只會去到土華牌坊,我要領路,但最後​按錶計算只是25元的車程。
要不是那絢爛夜景,那一餐意外的美味晚餐;我大抵不會推薦好友去。不過,計平均分,還是值得的事情!

假期

最初出來社會做事,每到夏季,都有一種「放暑假」的衝動。 新工作哪容許有大假,於是總在這些炎炎夏日就會有股辭職去旅行休息休息的慾望。

無可否認,這種工作情緒一定會影響表現;我相信我年青時代也並非一個勤奮員工,有很多個炎夏,尤其被困在屯門公路塞車途中,就會常常萌起這種不要得的著藉口。

當然,從前的工作環境不比現代的好;即使辦公室中都已有空調,但在很多時候在辦公室以外,還是常會面對非空調環境;只是的確也不比現代的戶外那樣教人窒息難受。

當孩子成長後的每一個暑假,作為媽媽的總也像有個咒語在心間,不抓住暑假跟孩子一起渡過一些特別時光,對不起自己。於是乎,夏日的炎熱不單令人煩燥,更令工作媽媽們天天心不在然。

以往,我和藍藍都怕人多,早有默契,不在暑假趕人潮付額外附加旅費。我們的旅程總愛訂在復活節假期。

今 年復活節假,我還在休養中,不宜遠遊。好不容易等到暑假,偏偏工作纏身,而且工程把一切行程預算全打亂,工程沒完整交收不敢離場偷懶;結果,正值暑假旺 季,即訂次週旅程機票,就是願意加費都沒有合適回程機位。一輪搜索,只好頹然;可是,我真的好需要一個假期,把緊繃著的拼殺情緒放鬆下來。

雖說假期不計遠近,只求開心;可是眼看女兒日漸長大,自己對旅遊探險的冒險精神也難免不及前勇,思前想後,難以決定。

先把路程收窄,四天說多不多說少也不算少,要花在飛機上,倒不如找近的一點的地方,少花一些交通上的時間,多爭取悠閒的感覺。

結果,但憑自助旅遊最大好處,和藍藍日日「望天打掛」看天而行;雖說渡假中下雨很叫人氣餒,但向好方面想,要不是這些雨水,這幾天在戶外亂跑一定得曬得焦了。



於是隨行、隨改方向與逗留用時,一於睡夠就商量吃的,​吃飽了就起行,走累了就叫車回去酒店睡個夠。隨時隨意,因為對旅程的地方早已熟透,在熟悉中發掘到驚喜固然好,沒有就當更新一下資訊,這樣就寫意非常沿途與女兒手拖手漫遊,互拍;也是享受!

去哪裡,看什麼,怎樣的天氣;其實統統都不重要,只要是與喜歡的人​在一起共享了這些時光;就是假期!

同行友人 Elsa, 蔡Sir;當然還有我的寶貝女兒;我這個假期,一切很美,只因有您們!

塞車看夕陽

我是城中其中一個曾經經歷過每早上了公車,就在屯門公路上一直呆著,並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下車,打電話回公司告假,因為遲到被扣的罰款可能比請一天無薪病假更多的日子。

也曾經因為公司人事部非正式公佈,以後會把住屯門的面試生拒諸門外,而向公司抗議。

亦有曾經因為報稱居住在屯門而無法獲得工作,而借來居住市區的朋友地址,向公司訛稱住址。

有過很懨惡屯門這個地區的時候。

不過,也會太多令人愛賞的景致,出現在眼前時候。

這日,公路上又有點塞,慢駛中……

車上乘客大多睡了, 我本來也是;但被丈夫的電話吵醒。

看車外遠處橋外的晚霞正多色——是颱風來臨的預兆;可是也是我最愛看的色彩層。


巧遇林校長

今早上班的車程上,竟然踫上很久沒見,已經榮休多年的林國平校長。

跟他打招呼後,他坐到後頭去,我才想起林校長可能一時想不起我是哪一個學生,我怎麼那麼笨,剛才不懂自報姓名呢?他坐好了,我不好意思跑到後頭再說一次:「嗨,我是別緻BEE,校長你記得我嗎?」

年紀不少了,這種像小影迷見偶像式的興奮,不宜在窄小的車廂中做啦,我想。

這時,林校長反而走上前來,說:「想跟妳說說話,我方便坐在妳旁邊嗎?」

我連忙說歡迎!

林國平校長是母校首任校長,當年就是我憑著舅母給我的推薦信,登門造訪,請林校長取錄我入學。我當年正生父母氣,一直鼓著腮玄黑著臉跟媽去拜會林校長,然後還相當不屑地認為:「哼!以我這樣成績,這破校不收我這等品學兼優生,還要收誰嗎,嘿!」

殊不知,這是一份緣——

在之後畢業後很多年後,才得知林校長夫婦其實是舅父舅母在大學時的同學朋​ 友。雖然在學期間,林校長根本沒有記起我這封推薦,也沒有跟老朋友提起過我這個後輩;我也從來不知道這干連;卻因為在畢業後廿年的校友會成立,我發起一個 名為「莘師專訪」;以校友為老師做專訪,探究老師們的家庭生活、童年軼事、教育理念等,從學校以外的角度去窺探老師的調皮。
因為林校長榮休,我們為他做了一次專訪,我徐徐說起當日入學,跟林校長和師母相認了這重關係。然後,又因這事跟小雪老師報告,才又發現另一重關係,小雪老師竟然是舅母的學生。
當日跟林校長會面都是受業關係。

今日他問起藍藍就讀母校情況,我對他談了很多;然後,又由遠遠記憶中,​我唸書那年,到近日我在校董會上的感言;都一口氣跟他訴了衷。

就像跟長輩把一些鬱在心間的烏悶氣,舒了。

提到那次黃校長想校友會幹事集思廣益討論有關縮班政策的事情,林校長說:「那真的很好啊,很難得你們確實履行了廣集意見。」我很久沒有得到長輩這樣直接稱讚我的處事手法,有點飄飄然,甜絲絲的。

別取笑我,偶爾,我還是希望像小女孩做對了事情,讓成年人摸摸頭說:「真乖,這樣做就很對。」

今日這感覺回來了;很暖,很溫馨。



我先下車,有點依依

笨媽媽的特選環迴動作

想到週日姪女第一次來為我慶祝生日,決定午飯後途經一下附近商場的兒童玩具店。

十年沒有逛過這店,覺得樣樣事都趣味得很;想起藍藍小時候,我曾經在德國買了好些小指偶;可是那時她其實已過了玩小指偶的時候,然後,旅途回來後,家裡一直發生很多事;回頭,根本沒有機會用那些小指偶跟藍藍說故事。

抓住適當時間很重要。

幸好,對於藍藍的成長教育,我沒有錯過什麼,不遺憾什麼。

看上一個軸心會轉動的小馬手抓環,同行好友提示:「怕不怕孩子用來敲自己的頭?」

我笑:「妳太久沒帶孩子嗎?孩子只會用玩具敲媽媽的頭,才不會敲自己的頭啦。」

售貨員陪著笑:「對的,孩子們很醒目,才不會那麼笨敲自己的頭讓自己痛。」

媽媽都是最笨的,除了任由孩子用玩具敲頭,還會任由孩子把玩具丟了,讓她彎腰拾回、消毒抹乾淨,然後又重覆一百次。只要孩子咭咭笑一下,整套動作環迴再多一百次,無妨,還樂意非常。

小東西

藍藍的學校旅行,烈日當空,我怕她只掛玩,被大太陽曬壞又不知。

罕有地打個電話去問問她情況;千叮萬囑這「慳家格格」別為了覺得這價格貴,這是吊高價錢不值……而不替自己降降溫。
 
「沒事啦,我整天都用手帕濕了抹身;有飲水、有吃冰條啦。」

天氣的確熱得太不尋常;但畢竟她真的長大了,我這番話有點沒事找事說。

回來,又摸摸她,怕她露著雙臂曬得黑黑的。

「沒買什麼紀念品嗎?」我這明顯是白問。

「媽,我真糟糕!全程只管看合適珩珩的東西,自己壓根兒沒有打算過要買東西。見到一隻熊貓背包,很可愛的,但想想她還不能背啦,而且很多毛,熱耶!」

 這熊貓館的紀念品東西不是新的,頂多是換了設計吧。當年她小時候逛完了走出來,我們也問她要不要買一個,她說:「我都不用這些東西!」

當然那年也不及小表妹這麼小的娃娃了。

日子飛快,她也開始懷緬起小時候的一些小東西。近來時時拉我去玩具反斗城,看的是最小嬰兒玩的玩具。

某日問我:「我記得小時候有個像這樣的,也這樣叮鈴鈴鈴鈴鈴地響的。」

「不是啦,像這個樣子的是手棒,那個沒聲音的。叮鈴鈴鈴鈴鈴地響的那個是隻不倒鳥。」

傳說中不死球鞋

雖然這不是哪個運動員明星的球鞋。

雖然也算不上什麼衿貴的用品。

它卻是我們家裡一個傳奇——

一雙女兒穿了足足五年的運動鞋,終於都光榮退役了。

這鞋本來有個獨特的設計,那鞋帶下舌墊部份是可以旋反的,一面是跟循紅色格仔,一面則是白色的。

但反這些巧妙機關設計,配件部份最耐不住;於是很快一邊的舌墊旋扭機關就斷掉了。
藍藍請婆婆縫補了。

然後,它為了報答主人不棄;經歷了五年,在所有不穿校服日子裡的耗損;還有,經歷過婆婆不知就​裡,而丟入洗衣機中,把皮的部份強力洗練。
它——依然。

不過,更重要的是,它的主人對它留戀依然。

任何便服,一定少不了它結伴。令幾乎所有認識它主人的親朋老少,總都認得它。



幾場暴雨,鞋裡盡濕,破舊球鞋再抵受不了,裡墊破掉。媽媽力勸放開吧!某日晚飯後,見時間還早,擇日就不如撞日,堅持打個的去旺角那向被喻為運動服街的洗衣街物色她新一雙替代品。

由街頭開始,看了兩家,她已經開始有點意興闌珊,對於自己想要的球鞋,根本沒什麼慨念。跑步用的?籃球用的?通通不必,因為小姐根本不運動。

那應該容易,就像時下大多青年把球鞋當時尚配搭吧;太艷麗色彩她不喜歡,閃亮亮的也非她那杯茶。

半條街已經想回頭隨便抓最先看到那對還合眼緣的吧,早早回家去。媽媽堅持再找找看比較比較啊。

​結果,兩度幾乎想放棄,說就讓這雙破球鞋繼續服務到最最後——最後也許鞋都要崩開兩半吧。

媽媽怎能不服了她!

最後,還是皇天不負有心人;給她找上了一雙。

傳說中不死的球鞋,終於可以退下來了!

驟雨中的陽光

由盧森堡到德國一段火車,在車站時,下著雨。

為了避雨,我們改選了一班慢車。

車上乘客很少,車長只在開車後不久來查一下車票,整列車幾乎毫無其他乘客聲音。

我夫婦倆,樂得清靜。
雨停了。

我伏到車窗上看沿途的彩色小屋,那是像童話一般的景致,也就是我去歐洲最喜愛的景色。

回頭,老公睡著了。

他總是在我認為很浪漫的氛圍中,打個呵欠,說:「嗯,太舒服,好睏!」

回想由求愛那天到這天,這習慣根本沒變;是好是壞呢?

我拍了他一下:「喂!別睡,好嗎?這麼好景色給你睡了浪費!」

他拉我一把倒下去他旁邊:「一起睡個午覺,就不會浪費啦!」

陽光灑進來,暖洋洋地;的確也是個午睡好時光。

這些年,每每為這種浪漫不浪漫,總跟他吵嘴。 就是覺得他這人,沒半分浪漫感;有時生氣透,吵了嘴氣他一天半日,有時甚至吵得哭鬧起來;然後,又再氣不下去,如是者,他還是老樣子,一點沒變——我放棄期求他為我變得浪漫丁點!

可是,這日;水波粼粼,我們躺在車廂裡,享受著暖暖冬日陽光;難道還不夠浪漫嗎?

想到這裡,不禁芫爾,也就——睡去了。

歐遊記錄格仔紙

去年搬家時,從一本快要用完的筆記簿中跌出一張格仔紙。

這種小格紙,是我寫 BLOG 前很愛隨身攜帶的一種紙張;隨身薄薄一疊,是為方便我隨意在任何地方遇上有趣的事情,也記錄下來。

這張記的,是標題。

是我跟大塊在結婚十週年時歐遊的遊記略記;只記標題是因為當時忙於享受時光,無心無空專心記文;滿想回程後大可逐一細述整理。

誰知那個回程,家裡一直發生些事情,這些文章就被埋在那歐遊用的小筆記本子裡頭。

今日看著,只覺陣陣可惜。可以憑標題引出記憶再寫嗎?恐怕不易了。事實上那是一個相當匆忙的歐遊,帶去的相機也似乎早有感應,知道這旅程後我無心記載,出現故障,令有幾卷的菲林壞掉,那年發生的事情,令我無暇去作太多嘆息。

今日看著這廿二題,有點悵惘。好不好趁今日腦海中還有相當印象,也盡所能重繪出來呢?還值得這樣做嗎?還能做得到嗎?

我一直跟這紙在對耗著……

也許這是天意,就在結婚另一個十年前,來請我把這個旅程好好——好好——再仔仔細細地重溫一次! Related Posts with Thumbnails

貴花甜

一家很有誠意的小甜品店——貴花甜

位於油麻地砵蘭街,廟街尾的;裝潢不怎麼樣,但看得出店主對甜品很有堅持,也很致力把一些歐洲貴族甜品引入香港,而且還要是引入普羅大眾層。

定 價在一般本地或日台甜品店稍高,但像「比利時朱古力心太軟」、「法式梳乎利」、「阿拉斯加雪山」……這類一般從前只能在很有格調的正統高級西餐廳中餐牌上 才有的甜品,現在只是幾十塊港幣;而且最欣賞店主總是很賣力,就像把焗雪山上的酒點燃起時,手勢,和對客人的體貼,都教人欣賞。


這個地點雖說是我家祖居區,可是近這些年其實絕少途經。藍藍更加一直絕少踏入這地區,今日專誠帶她去,卻遇店未開,母女只好去上海街的食具店溜一溜;大半小時過後,總算這一行沒有枉費了。

藍藍說:「媽媽介紹的『心太軟』地方,就只這家我抓得準可以親身見識了。」
這個$52的下午茶,兩母女餓著肚子在店裡等著;有時週末為求等到一個期待的饗樂,我倆都把餐食時間調亂了。

的溜溜的美

「學校暑假前的試後課外活動,今年安排的相當吸引啊。」那日考完了大考的藍藍喜孜孜地在晚飯時說道:「我期待跟同學們去溜冰,還有去看那個 PIXAR 展覽啊。」

這兩個活動的確不錯,就連我聽了都有點動心。

雖 然溜冰對我來說是一個不太好的記憶——那年大概女兒年歲時,也是跟同學們去溜冰,被摔在地上,眼前一黑,看不見聽不見,恐懼襲來,幸好幾秒後慢慢回復正 常;可是同行的同學們個個漠不關心。  可是,溜冰這回事,的確只有這個年紀才最有集體去試玩的樂趣;我只好一再叮囑藍藍要小心。

「可是同學們似乎都不太感興趣,他們在嚷著要取消,說都玩過了,沒什麼好玩啦。人家爸媽都會帶去溜冰,我爸都不帶我溜冰,只帶我去滑雪。」

差點噴飯!

「別叫人家笑話,聽了以為妳家有多富貴啊,要知道有很多誤會就是這樣出來的,人家不知妳說笑,就會以為妳那麼大鼻子,多囂張!」我當然知道正在一臉騎騎笑的女兒是把後面兩句作狀,那是跟爸媽的飯桌笑話。

「事實啊,爸爸都不教我溜冰。」

大塊也不示弱:「妳媽媽平衡力差,不讓我們去。」

哪有這樣的事,父女倆去滑雪,我不是一直在雪場一角捨命陪君子嗎?要知道,滑雪場遠得多冷得多啊!

一直沒有這樣明確衝動去這樣玩動是真的。到這刻,又已經不再需要爸媽陪同啦。

「同學們都識溜冰了嗎?」

「也不見得。我反而覺得大家不想去是不想讓人看到摔摔跌跌的糟糕模樣,尤其在男生面前。」也許是吧。那麼,女兒就不怕嗎?「沒所謂呀,摔不摔在男生心目中也向來很糟糕呀。」哇哈哈哈,這個女兒最叫我佩服的是,在她這個年紀已經這樣豁達,一直很能保持真我。

她沒有青春女生的忸妮作態,從來沒有太在意男生的評價;相反地說,就是媽媽時時帶投訴的嘆息:「囡呀,妳可以少女一點,優雅一點嗎?」

這樣一個被喻為相當高貴優雅的媽媽,偏偏教不出一個優雅的少女。還是,在媽媽眼中的女兒,總是「應該更可以漂亮一點嘛」這樣呢!

車廂裡

活在桃花島黃島主這篇【車廂裏】 ,想起有一個題目在心裡未寫,也借同一標題,論一下社會近況。

我居住的社區,由於跟市區相隔比較遠,每日花在公共交通上的時間,相對其他住在市區的朋友的確是多出不少的。

在廿年前,這可是很不一樣的生活;當一個人每日兩程,每程不少於一個小時坐在公共交通上,跟鄰座的,不認識但又因時時無意在相同時段相近車站踫上的區內鄰居,肩並肩坐著;甚而大多時候,大家都可以在公路睡過去時,這種又遠又彷彿有點近的感覺,就未必市區人會體驗到。

搬到這新界西的初年,正值少女之年;媽媽不斷叮嚀在單身乘車,千萬別要睡過去。這話可曾可能發揮恆常,年少初出茅蘆,上班下班刻板,入世賣命,下班玩得盡興,上車不消半刻就倒頭睡了,管它呢,儲夠能量隨時候命玩樂為尚。

退而求個安全,我一般還是聽從媽媽吩咐,不要強求挑窗邊位置,而要選個女仕同座的;反正大多是在公路過後前後兩三個站下車,這種偏離市區都呈單向輸送人潮的公車,只要懂得選擇,就會大大減少讓有志博懵之士得逞。

事實上,有時在總站上車,大量空位隨意選擇,未必即時配對了鄰座同性;我個人都希望在分站上用目光歡迎端莊秀麗的同性把我身邊的座位填上;將心比己,克己裝容,我會深信我也是這類端莊女仕的同性及意願選擇吧。

奇就奇在,已經太多次發生一些表情回應,或觸感回應;我這個想法太個人一般見解,又可能太不合時宜;我竟然發現身邊的女仕發出失望的表情,又甚一副懨惡的。

無可否認,當,彼此都小寐,有時會出現很輕微的手臂踫撞,或輕微的肌膚之親;我會以為女跟女出現這種狀況,總比跟身邊不認識的男仕出現同樣狀況好得多吧。然而,從很多女仕的面部表情來看,我想我這種安全思想早已經過時,換來的是以下的可能性:

Ⅰ)我挑選了她身邊的位置,令她白白損失了跟陌生男仕相遇的機會
Ⅱ)她認為用一位,乘客的付資,是包括了她那名牌手袋佔座位的車費
Ⅲ)在她眼中,這個世界除她自身以外,其他都盡是異性

否則,我想我實在再想不出其他理由了,看官有想得出嗎?

「沒有」的日本文化

這晚又躲在女兒房裡被窩中聽她說日裡上日語課的趣事。

藍藍在學校課餘學日文已經進入中班,老師剛換了新一位男老師, 前一位老師是校友會現屆主席,跟她早就在校友會一次常務會議中見過匆匆一面,只是當時這位師姐拜別幹事們去日本當交流生,前兩年學成回來,回母校回饋教學 弟妹日語。藍藍當時沒太大印象,相反這位老師對學姐的女兒留了印象。

經過一年的授課相處,這位學姐老師要告別日語班,全力在工作上衝刺;這時相反藍藍好生捨不得,幾乎每次提及日文班,藍藍都會提起這位老師。

對於藍藍學日文,媽媽給予的影響的確很深遠;早在藍藍上幼稚園,就開始將日文清音的架構和簡單日常語和一些簡單日本文化教予她;就當成自己快要記不住,記憶體快要丟失前,急急找個安全地方儲存好一樣。然後,就在藍藍進入十二歲前,跟媽媽去了一個悠長的日本文化之旅。

所以,縱使藍藍像今日跟新的老師形容自己為「已經上過三次初班的日文學生」,但她仍被前學姐老師形容為「大可不必跟這班同學一起上初班」的主動好學的好同學。

這天新的日文老師,請這班剛上中班的同學介紹自己;那些平時被形容為整天自以為是,不求認真,連清音也沒背熟,學日語只為追捧東京潮流文化,總以為那些潮流就是日本文化的全部的同學;都只是使用單字去表達自己叫什麼名字、喜歡吃什麼、喜歡哪個偶像。

至於藍藍嘛,就堅持自己使用肯定是錯漏百出的組句,然後在提到自己喜歡的偶像時,就用上了「nai」;老師即時糾正道:「是想用 inai ,是吧。」

注:nai 是指死物的沒有。 inai 是用在會活動的、生物等等,同樣指沒有。

她的一位友好同學噗嗤地笑出來,為她補充:「也對啊,她喜歡的偶像都死了啦,像張國榮、梅艷芳、鄧麗君;所以 nai 也沒錯了啦。 」

說這樣的話,相當真確;就像有一位同學答自己喜歡的偶像是 AKB48 時,她會以為這是機鎗新型號;不過,再精準的介紹一下這位少女,家裡給她的文化教育;因為,就在藍藍把這事重複給她媽媽——我聽時,我的反應不也是同樣嗎……

「是什麼遊戲機新型號嗎?」看,有其母自有其女,看這個很明顯的「atama-nai」 媽媽!

快樂之源病毒抗體

今早,大塊老公休息,大早天把我和藍藍叫起床來;去了女兒學校附近的大排檔吃早餐。

這地方是我唸書時代常來,這茶檔大概就是廿多年前的那班人管理;不過我倒再分不出這是否跟以前的味道一樣,不過,風味就肯定一樣;那比展開一對手臂還要寬的大牛角扇還是嘓嘓地發着響聲。

早餐後,送女兒上學去。我堅持要拉她手,她爭脫,怕同學見笑;嘴巴一邊在叫:「不要啊!」一邊跟我在校門外玩追逐。

「媽的手滑溜溜,好噁心的。」她近來愛稱呼我「肥膩大帝」說的是我手摸上去肥肥膩膩的;被氣炸了?才沒,我嘻嘻嘻的,繼續用我那肥膩的手掌去磨她的肌膚;很有點厚顏無恥的,哈哈哈,母女嘛!

在學校門前兩母女一直在拉拉扯扯的玩著;就像很多年前,我也是這樣,跟我那兩個好同學,也是在這個地方拉拉扯扯,想起,那時,年青的歲月,日子真的快樂無愁。

不是說現在日子很難過,只是人長大了,快樂的源來變得複雜多了就是。

我像所有父母一樣,希望自己孩子無憂無愁的簡單快樂,能多一天就是一天;就像當年預備早產時,醫生說的一樣,嬰兒在母體內多一天就等於出生後成長一個星期。

我將這個擬為快樂之源的病毒抗體。

相片剪貼簿

女兒初生那年,還沒有電子相片的年代。

由於長期把 EOS 備好在餐桌,方便捕捉任何時刻。

大塊很喜歡用那個三連拍來拍他的寶貝;於是曬照片,總是—張存底、一張送人(這個超過九成都是歸外婆擁有);然後一張給我用剪刀,人手去底;剪貼到黏貼的相簿中。

好友們送來的禮物卡、賀卡上總有很多很趣致的小圖;都統統給我剪了下來,黏到相簿中去。

小時候的藍藍,整天捧著這相簿看自己;把親人逐一認出來;把它當成玩具一項。
Picture
十幾年後的今日,相簿中白色的黏頁面有點點的發黃。

藍藍的同學們卻很驚訝:「哇!現在正流行這樣的剪貼簿,很有創意的呢。」

誰不知從前我們都沒有電腦改圖,一把剪刀就是把搜羅的寶物,重新整合編排過,有時加入一些手繪的圖案線條,很簡簡單單的,很東拼西湊的放在一起,就是一種——很個人風格的手作。

今日,當一切在電腦技術中變得太過工整,往往修改拼貼得近乎完美的,幾乎再無法用肉眼辨出真假的年代;相反,大家卻對這種不刻意,甚至有點胡亂一通的手作,出現一份難以形容的愛慕。

潮流——總是定時在迴轉。

回音

當我的甲狀腺失調,脖子漲大得很明顯,醫生說:「甲狀腺失調是有機會痊癒,但漲大了的脖子再不會縮回去,因為裡面有結節腫塊,當它們是流質半流質狀態或許 有可能會散開消失,但結集了的就只會慢慢變硬,妳會有機會需要接受結節瘤切除手術,這手術有可能會踫傷了妳的聲帶和副甲狀腺,不過不必太擔心,現代科學儀 器先進,對準確度有很大幫助,這種機會已減得很低……」

可是——

聲帶……

我想起媽媽大半生沙沙的聲音。

我明白傷到聲帶的機會已經減低,可是,我還是機靈靈打了寒顫,醫生後面的話,我都聽不進去。

由我懂事以來,媽媽的聲音都是沙沙的,從來只聽過媽媽唱過幾句《鳳國恩仇未了情》,唱的可是麥炳榮那男聲一段。人越大,越想探究媽媽原先的聲音。然後,猜臆大抵近乎我和妹妹的聲音之間吧,我倆的都偏向較清脆的高音;我相信媽媽的原聲應該不壞。

我承認,我的聲線絕對是我人生中其中一項自豪的資產;從小,我無論是歌唱還是中英文朗誦,都是老師們的愛將;有配音公司曾向我招手,要不是爸媽當年懷疑要付學費完成一個配音課程才能晉身行業很可能是個騙局,當配音員是我很感興趣的工作。

一個唸四年級的小學女生在擁有她第一台卡式錄音機的第一個練習,就是自主一人分飾四個不同年齡的女聲,聲演一節中國語文課文故事——姑母來訪,跟奶奶媽媽的閒話家常和對五歲小女孩的訓話。當日媽媽第一個聽到,問:「妳跟誰錄製的?」我滿意的笑。
也不容否認,由投身商業社會以來,我的聲線每每為我先佔優勢,很多的面試員都對我說:「妳的聲音很叫人難忘。」

我 對好友訴苦:「我怕,不是痛,是怕從此再不能唱歌。」他堅說健康要緊,不能唱也不重要。「不!我會非常失落,非常傷心。其他人也許都不能明白。可是,要是 那一天不幸成了事實,請你為我唱歌!」他說:「我時時都願意為妳唱歌。」這話的確讓我稍稍鎮靜下來,因為心裡好感激,我親愛的好友,我知道,大家都愛我。

手術後,女兒說:「不習慣媽媽的聲音這樣子,真像蜜蜂了。」因為只能維持很低音頻,像極蜜蜂嗡嗡聲。

那心痛比脖子上幾吋長的傷口更痛。還幸好,兩個星期後開始上班,雖然已經肯定自己的聲線沒有失掉,只是聲音沙啞,聲帶比身體機能更易疲累,不到半天,張開嘴巴都沒聲音能發出來。

工作一天比一天忙,過年時,老闆在電話中驚訝:「妳聲音幹麼這樣?」是的,還沒有康復過來。

不 常見的同事見到我,總問候傷口怎樣了;其實聲帶相反是最難復元,只是大家都忽略了;只有我自己,每一天都不滿意自己的聲音。每到下午,沙啞的聲音令我異常 氣餒,什麼事都提不起勁;在家裡大塊偏生總跟我嘔氣,老是扭盡六壬似逼我跟他力竭聲嘶對著話;我抓狂,發著脾氣;他還是不能了解我聽不見自己本來聲音的心 痛。

兩個月過去了,說話的聲音還聽似跟從前沒分別;只是我在暗暗練聲時,清楚到只能唱 C 大調的 so 音;然後,聲帶附近的肌肉——像一根橡根被剪斷過,重新打個結,繃緊;我口張開,沒聲音出n。

女兒說:「媽媽不要唱啦,難聽死啦。」好傷心;不是女兒這樣說,而是開始懷疑自己一向很自傲的聲音從此不再屬於我。

一個由三歲,被媽媽每天在買菜時暫托在米舖,唱歌給店裡抬米伯伯聽的小女生。

我只能在每天電梯中的一分鐘,暗暗練幾遍 do me so me do, do me so me do......

想著小時候從合唱團練習回家,一邊換校服,一邊練著這個;一邊洗澡,一邊唱著;上學途上也邊走邊練。

手術後半年了,這兩天可以唱到 C 大調的 do' 音;進度很慢,可是,還是進步的,我鼓勵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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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大人節

很多年的父親節,都總是由媽媽主導,集合我們為爸慶祝。  今年,早上醒來,家裡當父親的那位,早就告了半天假去了他的釣魚樂,先就就了午後才返。

我撥了個電話給娘家,對接我電話的爸說:「父親大人,早!」他哈哈笑。「不如今年不要去人擠人等茶位吧,就在我家這邊吃吧。」還著父親大人去買麵包,我就煮好他喜歡的奶茶,也造了點香腸通粉 (原是想造他心型煎蛋耶,他說現在早上不吃蛋)。

悠閒的早餐過後,,讓大家堆在客廳中看《審死官》;這電影看過很多遍,祖孫三代還是笑得快要流淚。

我 磨了墨,也磨著爸陪我習習字。其實我洗了一堆早餐碗碟後,磨得起勁才磨得了不多夠兩個人用的墨,不過就是跟爸爸一邊對著寫寫字,一邊瞎談也是樂趣。媽媽見 我提起是時候去重新物色新毛筆時,提醒我過兩年得要出動為家裡請柬;我一時沒意會到,還有誰請宴呢?家裡不是剛都結婚了嗎,過兩年,是添丁嗎,媽怎麼會知 道是兩年?

原來她說的是替爸爸大壽寫請柬;啊,原來爸快七十了。是不願意記得,也不大接受。還是想著爸拉著我手,很隨意就把我揪起高高的掛在他強壯手臂上盪兩下。那時,我多大?沒意識自己多大,只記得那些片段,在人生中任何時候還是會記起,會想念,然後,會停在那一刻裡。

眼 前,爸爸的確老了;但這一年,比較上沒之前的教我們擔心;早幾年他剛退休時,那老態才叫人傷神;這一年,他似乎適應了退休生活和角色,滿意在三個兒女家裡 穿梭;媽媽新冠他一個名字:「公爺」是當了外公再進升爺爺的角色;可是,我跟藍藍卻時時叫他為「這位同學」;因為他忙學習啊,學習用電腦,學習拍電子照 片,學習上 Facebook。  看見父母比以前開心多了,我告訴自己:「每日花那麼多時間在交通上,還是值得的,只要爸媽想見面而可以隨時見面,一切就太值得了。」

父親節,祝父親大人身體康健,天天快活! Related Posts with Thumbnails

近年被好友笑謔:「搬屋搬廠搬寫字樓,搵阿BEE啦。」說的其實跟我自己家居並無關係,只是我工作干係。

我家比起很多人來說,搬的次數不多,之前一個舊居,再不滿都一住十數年。可是打一份工十多年,就搬了接近十次——說的不完全是我有份兒搬,只是……

我專為公司安排搬遷,建設新辦公室罷了;於是廣東話慣統統都叫作「搬屋」。

許是一種命數,無論哪一家公司,聘我時也不預見要搬遷,然後,在我任職期就總會遇上最少一次,大規模的搬遷,而且,最大份量的統籌工作就在我身上。

今次集團搬遷可用一個形容認詞,像搓麻將洗牌一樣。忙亂得想死,可能是我過往經驗中同時指揮最多辦公室還原、分拆、調換、遷出遷入……絕對是新一項的挑戰。

搬遷大日子將臨,老闆的行政秘書因懷了雙胞胎辭了職;令忙上加倍困難,忙得不可開交,我的工作間幾乎被大量A3彩印設計及工程平面圖淹沒;我還要擠出時歸段進行面試,考三文兩語,檢查面試生書寫測驗,寫評語,寫報告……

這工作早已不及當年老闆們堅持要聘美貌有台型的女生時,來得叫人興奮。或者,我每0天實在太累,亦無意很細致地對面試生查根究底。

累得讓頸項上的創口,一直紅紅的,有點發炎。累得晚上頭昏昏腳浮浮。

老了,或者,我應該直接認了就是。

Home made Carrot Cake

一大清早,黃色暴雨警告。

炎夏的星期日,哪裡都不想去。

上星期老公生日,決定試造「心太軟」只因他喜歡巧克力的蛋糕,小小一個,飯後甜品,就不必一家三口分掉一個蛋糕;人老了,意思意思就好。

 
這次試造,我覺得外觀不好,大塊卻很滿意;反正他向來對我造的食物都不挑惕。

週五在ICC開完會,在超市買了一盒甘荀蛋糕粉,原打算下週日父親節造了送爸爸;但今日藍藍考試溫習了一整天。那造了當下午茶好了。



.一家人吃吃下午茶,看看電影,也可以很舒適。

所以,大塊老公,請別再說我只愛往外跑;我其實比很多人也更 Home 的!

不想當16歲媽媽

最近,弟弟弟婦的漂亮小女嬰出生;家裡添了好多的歡樂話題。

看見老爸媽媽一提到孫女,就按不住甜絲絲的笑。

這個小女嬰,成為新寵兒,家旅中新星,每次出現都讓眾大人們忙著爭相抱在懷。



嫲嫲把原來叫了十多年的「孫孫女」由藍藍身上,轉到新的小孫女去;有時忘我地喊「阿孫孫女呀,孫孫女啊……」藍藍就問:「叫我呀?」

我想起藍藍小時候,時常被她阿姨作弄——

她總是把「叫我呀?」唸成「釣我呀?」

那時,她大概兩歲吧,整天在客廳中爬沙發和蹦蹦亂跳著。

阿姨總愛有事無事都把她的名字喊一次,讓她忙著丟下手頭上的玩具也好,好不容易爬下沙發也好;跑過去阿姨那邊問:「阿姨釣我呀?」

阿姨就好笑問她:「是啊,釣妳啦,妳是不是魚呀?」

藍藍長大了,生活逐漸完全進入她個人時空中;有時候,我也想在看電視途中,喊她一下,讓她跑出來問:「媽媽,妳釣我呀?」

生活確是有點寂寥,雖然大家都問我:「妳這麼忙,也會覺寂寥嗎?」會的,雖然只偶爾那麼一瞬。

想過重新接一頭小狗回來,可是每想到大廈公契所限,上落樓都得捧著牠走出屋苑,外面可讓牠走動的空間又那麼少。再想到媽媽對小狗一發不可收拾的情緒,又想到自己不能時常在有規劃的時閒中撥出固定的給牠照料……停一停,想一想;就是了!

新生嬰兒近年彷彿忽然頻繁地發生在身邊,公司裡接連收到同事懷孕的消息。

就 連老好友終於找到他人生,說要以最快速度把以往落後太多的人生路程追上;結了婚有了孩子,我在醫院看了他的小男嬰,回到家忽然鬧生育情緒。 問大塊:「如果我現在懷第二胎,會不會有點危險呢?」甲狀腺手術完成,免了當年因之而來的危險,這一役是不是值得呢——我忽然很認真地去思考。

「別鬧吧!妳老啦!」大塊的答案。

「別鬧啦 ,我不要讓人家誤會我是16歲媽媽啊!」藍藍嚷著。

想起當年16歲,住在同一層樓一戶鄰居的少女,15歲跟男友弄了個未婚懷孕;我跟兩個好友私下討論,好友A說:「我家鄉風俗,這歲數不算稀奇;別忘了我媽也是十六歲時誕下我。」

我 和好友M說:「說是這麼說,但妳媽當時在鄉下,是循合法途徑結合生兒育女,是當地文化使然。但像我們現代,實在無法想像我現在這個身體、這個年齡、這個智 商,如何生育教育一個幼嬰。」我和M妳看我,我看妳,一身校服素白,還沒有發育完成的胸部,未穩定的經期,甚至自己還沒有對自己身體有足夠的認識。想一想 日後,可能會有翻天覆地的生活體驗,對自己承諾要做好的理想,還有,很多很多,希望一遊的地方,希望一試身手的事情……

重看好友A媽媽的事例;三十出頭的A媽,跟剛成長到十三歲的女兒,A妹,頻繁地出現極大衝突,整天吵鬧,結果,A妹妹整天離家出走,在我們這些熟知彼此家裡事的好友眼中,A嫲才是真正的治家媽媽,然後一家人在吵無可吵下,一怒氣把A妹送回偏遠的家鄉軟禁。

都笑唱「16十六少女會轉變…」,十六這個年紀每天都不斷在轉變,如果只因為一時浪漫玩趣,就換來一條讓自己往下的前途和生活,都珈於一個媽媽的角色中,除出養育,自己是不是也得要將前方的夢,統統丟棄呢。

人生在不同年齡適合體驗不同的角色和生活,十六歲,前途正美;就在這裡替自己加上負累,多不值得。

在熱情前,是否也應該停一停,想一想?

關門了

很多朋友看了我之前的介紹,都來問我這餐廳。

廣州沙面 La Dolce Vita 意大利餐廳

趁著今個週末,有朋自遠方來,說好並肩去廣州一遊。

我又想起這個餐廳,好想再去。

提議了,大家都好雀躍。撥個電話過去訂位,電話撥名片上三家連鎖餐廳的號碼,都變成空號。

只好撥去那附近的海關會議中心問一下,上次也是那邊前檯職員替我辦的預約。
回答,那餐廳的確是關門大吉了。

一陣悵惘——

彷然若失,忽然對此行,失去了方向。

相告曾經跟我成在那裡有過美麗時刻的好友,一個人的失落,變成兩個人的失落,加倍了,更深了。

我知道今晚夜靜,我會一直在想你——那裡的每一個味道。

然後,每年的那天,在這餐廳中渡過的那個晚上;我只會有更深的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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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豆阿妹

我很愛紅豆冰——這愛,是由未懂事開始,是由隱隱有記憶的日子開始。

這種愛包含很多很多的回憶,是一種經年累積的愛。

可是,我愛的紅豆冰,越來越難尋找得到;就如很多饞嘴好友所感嘆的一樣:世界在變,食材在變,造法也在變;記憶中的老味道都快流失得無影無蹤。

在這文章之前,能夠懂得我最愛吃紅豆冰,又能知道我說的是哪種紅豆冰;這個人,即使不是我情人,也必定是我相交至深,很用心愛我的人。

初戀的小男友,是第一個知道我這心事,陪著我專程去吃一杯紅豆冰;我一直好感激。

丈夫多年來都好努力在家裡造紅豆冰給我吃,可就偏不了解我獨獨要的那模樣。

其實,不就是這樣子嘛——

今日,終於無意中在一家由1945年營業迄今的老餐廳找到了。

Picture

時間倒數……

70 年代的香港,佐敦道碼頭;

夜幕繁星,輪船緩緩由灣仔駛進碼頭;

這個鏡頭,很慢——很慢——

慢得足夠把整個渡船街上一列文景樓住宅透出的燈火,數個明白。

慢得讓媽媽對爸爸把一整個星期的事情都討論了一遍。

慢得我把一至一百數了又數,A又唱到Z,反過來覆過去,三數十遍。

不過,時間對於一個還沒有上學的幼兒來說,其實並不太清析方

只記得我總是奈不住要站上長凳手舞足蹈,又或是纏著媽媽讓我伏到船最前方窗緣上去。

由輪船上下來,媽媽和爸爸各一手拉著我;走過日間用來停泊重型要過海的車輛停候廣場。

我們就沿著佐敦道,轉入廣東道——

嘿,就是那裡了!

抬頭,好大一個垂直掛著叫「雲來冰室」的地方,那裡有為我專設的紅豆冰——

專設,是因為只有我這個小街坊,就是站到長椅上還是不夠高,總是不能把杯裡的紅豆舀出來;因為他們原是用最傳統的紅豆冰高杯,還有一枝好長的甜品匙。

那裡的侍應伯伯特別為我轉用了香蕉船的杯。

直到一個晚上,那裡的侍應伯伯說:「哦,夠高了,可以轉用這款啦。」

這款就是吃雪糕新地用的,就是上面圖中的那種。

幼滑的紅豆蓉,細致的手削刨冰;四十年的今日,我重新讓兒時眼中的那杯紅豆冰,放到眼前來!

和幸

這一夜,有一個看似很平凡,但又相當不平凡的晚飯約會。

我跟兩位博友晚飯。

對於一個寫了超過五年,曾經在新浪這個部落格國度相當活躍寫文和會面的博客來說,這種飯聚並不是新鮮。

只是,近年這群相知,各散東西,各忙各生活;已經很久沒有聚過頭,組織過什麼會面。

只是,當中很多倒沒有生疏,因為大家都把時間搬到 Facebook 去;看似更直接,更親近。
但事實呢?

這一夜的前一個晚上,跟另一位也曾經是博友通了個電話,為的是公司裡一些舊傢俱。 我提起次日飯局,因為裡面有個我們共同朋友;他問:「妳最近那麼忙,我們都不敢打擾妳,還以為妳都不大會應約啦。」

飯總是要吃的;我說。

說這話,我想起很遠從前,是我一位上司總掛在口邊的說話;想不到今日也變成我的。我不禁莞爾,嘲一下自己原來在不經不覺間,到了那位上司的那時境界,我從前還相當崇拜他呢;今日他在忙什麼呢,屈指一算,該是退下來了吧,還是今日仍然在忙著把小秘書支使得團團亂轉呢。

也許是為著令這一頓晚飯更加期待,這一天,我上面跑了四個會議,下面又跑另外四個;雖說這些會面算大多都不算長,只是都得來回走動著;而且,最後的兩個,也就是最叫人煩悶得快要耐不下去,一個就足夠耗掉全天所有精力的那種。

只是謝蒼天,總算今次在約會時間出現,我實在不想再擔負「永遠遲到」的罪枷!

見的是杜麗島主;兩個我喜歡的人物;兩個皆是源自新浪這博。 近年很少特別提到博友——正如杜麗所言:「我不會再介紹妳為博友,會說朋友,因為早已經成為真正的那種朋友。」這雖有點引伸思考,博友看來還是普通朋友另一個分枝階。

這 夜,我們還是在說起很多博客的狀況,寫博的瑣事;但更多雜什生活瑣事。的確,那是進入好朋友推心至腹的前階,但又比初識的朋友深了一重;最重要是,我們很 自如地間搭著話題,叮囑的話、帶點好友間嘲弄的、鼓舞的;很隨意,又很樂意。這三個人的組合,看似很淡淡然……其實很愜意;一切舒適就好。

這個飯局,是我自從手術後的休養期中,喝了不少啤酒,但竟然沒有打過一個呵欠的;看似很累,但我舒適;看似沒什麼刺激,卻已經很興奮。

順道一提,杜麗挑的這個露台,陰雨後初夏晚上,這家叫和幸吧的,食物質素也高的;一切都是剛好的美好!



 就用這三隻大蝦,總結這個晚上吧!

內女兒外女兒


女兒上課前來叫我起床,這是週六,昨晚因為近來工作壓力,深夜三時才勉強自己睡過去。

我本來要起床過去深圳工作一下,可是最後決定放棄,因為看到女兒坐在床邊,讓我抓著那個眼神——看著一個累得要死的媽媽溫柔地說:「媽咪,我上學啦。」我心一甜,往下兩個小時的睡眠才是最恬。

起來,想起這陣子的忙,很久沒有聽過爸爸媽媽的聲音:「想找爸爸去喝咖啡。」我矇著睡音跟媽媽說。

「妳爸剛去了釣魚,別去吵他;我跟你去喝吧。」

結果,我跟媽在市場裡走了一圈又一圈;就當是運動運動吧。家裡很久沒有插花,媽媽帶我去鮮市場裡一檔賣花;賣花的婆婆問:「妳媳婦兒這麼乖陪妳買菜啊!」竟然這樣說,我真的跟我媽那樣不像嗎。

「媳婦怎麼能這樣親厚,是女兒呢!」

「妳這麼說,人家還以為妳媳婦對妳不好呢!」我笑:「妳可得要補充,妳女兒們往往罵妳可狠啊!」

「我沒說我媳婦對我不好,就是不像女兒親嘛。」

賣花婆婆插嘴:「叫婆婆自然不及叫聲媽的親,母女間都沒隔夜仇。」

「現在媳婦都跟孫女叫我嫲嫲;其實叫什麼也好,我還都不是當自己女兒麼。我就只一心掛妳們,就是不會掛心我自己罷了。」後面那句顯然是對我說的。

其實,作為兒女,自然都心知;只是皇太后有訓話,我哪敢在這當兒搭嘴;一笑帶過,腳底抹油,快快逃離現場。

午後,媽媽親自把湯送過來;我媽近年越來越可愛……雖然我真的不愛喝這味湯啊,我親愛的媽媽!請放過 我好嗎! Related Posts with Thumbnails